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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灰姑娘

●寒窗试笔
1998-08-30 来源:生活时报  我有话说

我曾经有过一只猫。唯一的一只。

妈妈讨厌养宠物,嫌脏。可我一直想要一个毛毛的,可以抱在怀里的小动物。那天我去菜市场,在肉摊旁边发现了她。

她还小,只有拳头那么一点大。灰色的皮毛,紧闭着眼睛。一个大胡子男人把她托在手掌心里,她瑟缩的像一块灰丝绒布。我用一根手指揉了揉她的头,她睁开眼睛。那是一双黑色的眼睛,又圆又大,瞳仁上蒙着一层棕色薄膜。她的目光稚拙而柔弱,充满信任、毫不设防地面对这个她不熟悉的世界。

我喜欢她,觉得应该保护她。我决定要她。我把买好的肉分成两半,用其中之一换了她回家。

在我的百般哀求并承诺为她打扫卫生的前提下,妈终于答应“留下看看”。我用纸盒、棉絮给她在阳台上做了个窝,还偷偷用牛奶、鱼罐头喂她。她很快长大了。刚来时她还站不稳,可一星期后就能在屋里跑来跑去了。

清晨我带她出去遛弯儿,出了楼门就把她放下地。她灵巧地越过马路,钻到草丛里。草很茂盛,她的小身体整个被草掩住。看不见她奔跑的动态,只看见草叶随她运动的轨迹起伏。好一会儿,她才从草丛中钻出小脑袋,黑眼睛亮亮的。动物没有表情,可我看得出她在笑。我把她抱在怀里,她柔软的毛上沾着震露和青草的气息。她喵喵地低叫着,像在倾诉她的快乐。

家里的人都喜欢她,都肯在饭桌上把鱼或肉丢给她吃。她也依恋人。有一次全家出门做客,只把她一个留在家里。晚上回家时,打开门,她正蹲在柜子上,眼巴巴地朝门口望着。一看到我们出现,她马上从柜顶跳到地上。柜子太高,她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个滚。可她却不在乎地爬起来,围着我们又叫又跳,用爪子抓我们的裤角,好像在欢迎我们回来。只有妈妈一直不喜欢她,可她也不计较。每当妈妈的毛线球滚到床下,总是她颠颠地跑进去把毛线球衔回妈妈的脚旁。

她在家里呆了近一年,渐渐出落成了一只秀丽的猫小姐,体态苗条轻盈,眼睛妩媚温柔。在她的恋爱季节里她结了婚,并怀上了孩子。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性情也变了不少。她一改往日的活泼,爱趴在角落里懒懒地睡觉。她的行为也变得诡秘起来,有时鬼鬼祟祟地往柜子下钻。一天妈妈打扫卫生,从柜子下面扫出一堆撕碎的棉絮。她在为她的孩子安一个新家。妈妈生气极了,把破棉絮扔进垃圾堆,并声称等她生了小猫就马上把她们送走。

她的产期近了,她却在这时又犯了一个错误。一天早上妈妈的拖鞋失踪了,找到时拖鞋已被撕烂,里面有些破棉絮。

这无疑是她干的。妈这回执意要把她马上送走。我再次百般哀求,甚至哭闹,家里人也都劝妈等她生产后再把她送走。可没用,没人能改变她的命运。

她被送走那天我故意不在。听说她很平静。我想起她被我带来那天的信任的眼神,她一定相信她不会被抛弃。

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有了一群和她小时候一样可爱的猫孩子,她们是不是都快乐地生活着。从她一来我就一直想给她取个名字,到她走也没想好。现在想好了,我要叫她灰姑娘。

她会像那个美丽童话中的灰姑娘一样有个幸福的归宿的,我的灰姑娘。

点评:文章结构不错,语言流畅,能看出作者与“猫”之间的感情。不过整篇文章没有突出的特色,大凡写与动物的感情都是如此,看见这只“灰姑娘”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。写文章应抓住与别人不同的地方,多点儿“隐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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